| 神秘内容 Loading... 赫列勃尼科夫诗选 
 笼中的小鸟 (来源:英语杂志 http://www.EnglishCN.com)  笼中的小鸟呵,你把什么歌唱?
 是不是在诉说自己怎样落网?
 怎样筑巢?
 笼子又是怎样把你和女友分开?
 还是在追忆你在自己那
 可爱的小巢里度过的幸福时光?
 还是在追忆自己怎样捕捉苍蝇
 用它们把雏鸟们喂养?
 是在回忆高高的山岗,
 是在回忆绿色的草地。
 是在回忆田野的宽广?
 可怜的小东西蹲在支架上是多么无聊,
 只能透过小窗把太阳了望。
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你要到河边洗澡,
 美妙的歌喉在林间缭绕,
 你会回想从前,
 忘掉自己的烦恼,
 你会嗑着瓜子,
 贪婪地喝水。
 
 1897年4月6日《我是你的星辰》1999年第9页
 张冰 译 
 无题
 我吹着自己的芦笛,
 世界在遵循着自己的意志。
 听话的星星为我组成流动的光环。
 我吹着芦笛,履行着世界的宿命。
 
 1908年初第12页
 张冰 译 
 无题
 东西从口袋里
 洒落在地板上。
 于是,我想,
 世界也只是
 玩笑一场,
 它寄身在
 吊死鬼的嘴唇上。
 
 第18页
 张冰 译 
 无题 警察分局――真是个好地方!
 这是我和国家
 约会的地方。
 在此国家令我想起,
 它依旧还在呼吸!
 
 1922年初圣彼得堡版1998年第67页
 张冰 译 
 拒绝
 我对仰观星象
 更感到愉快得多,
 这要比签署死刑
 判决书好得多。
 我对聆听
 繁花的絮语
 更感到欢愉,
 花儿们埋下小小的脑袋
 "他来了!"――它们在低语。
 这要比看黑黢黢的枪口
 ――当我从园中经过――
 看杀那些
 想砍我头的人
 的脑袋的狱警
 更令我轻松。
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从不,
 哦不,永不当执政的原因!
 
 1922年1月4日同上书第65-66页
 张冰 译 
 无题
 苦苦地,虱子在向我哀告,
 天天清晨它们在我衣服里乱跑,
 而我把它们灭掉在每天的一大早,
 辟啪声声声悦耳,
 可新的虱子总是又平静的出生,如拍岸的大潮。
 
 我把自己具有神性的白痴的大脑
 献给你,俄国:
 要你成为赫列勃尼科夫,成为我。
 我把木桩敲进车轴和人民的大脑,
 我用木桩盖了间农舍
 "我们是未来的农夫"。
 我做完了这一切,像个乞丐,
 又像个到处受人诅咒的窃贼。
 
 1921年秋第59页
 张冰 译 
 无题
 我见过一位先知少年郎,
 俯首在林间瀑布水晶般的发丛上,
 那里有满身青苔的古树在幽暗中隐身
 雄姿英发,如一个个老人,
 他们手中拨弄着爬行植物那一棵棵念珠。
 瀑布幻化出的
 玻璃般的母亲和女儿们如一串串玉珠
 水晶脐带般地飞进深山中。
 水母和孩子们
 在那儿把位置交换。
 谷底有一条小河在潺潺。
 树丛,伸出枝干,如蜡烛一般
 填满空旷的山涧、山岩
 如数百年的字母一样伟岸。
 巨石如林间少女的酥胸
 躲在泛着白沫的波涛间,煞像一位神父在海底把裸女搜寻。
 而他曾以拉辛的名义起誓要做一个相反的人。
 莫不是又一位公爵女儿被他丢进海中?
 反拉辛此刻妙想丛生。
 不!不!高大的树就是见证!
 我们这位少年
 用冰冷的浪花遮盖着自身
 学会了寒冷、生动的彼岸的、冰凉肢体的
 语言和理性,他在歌唱:
 "我被永世注定
 与佐尔汉姆的美人鱼私订终身
 连波浪也带上了人性。
 是那人令波浪成了少女的身"。
 树木在把百年的话语絮叨。
 
 1921年夏秋第56-57页
 张冰 译 
 我和俄罗斯
 俄国把自由给了百万人。
 多么仁慈!人们将永远记住这个大恩。
 而我扒掉衬衣,
 我头发上的每一幢镜子般的摩天大楼,
 身体上的每一座城
 每一个孔罅
 都挂出地毯和大红的布。
 女公民和男公民们
 我――国家
 一千只眼睛的丛林――聚集在我的窗下。
 奥尔加和伊戈尔
 没按定货
 透过皮肤在瞧,为太阳而高兴。
 衬衣监狱倒塌!
 而卧铺却扒掉衬衣――
 把太阳和我自己交给人民!
 我赤裸裸地站在海边。
 我就这样给人民以自由,
 给民众以黢黑。
 
 1921年第57-58页
 张冰 译 
 树
 老树上折断了一个树枝,
 像突然烧掉手稿的果戈理,
 折掉的树枝用下巴咬着云彩的肚皮,
 残肢的道路逶迤。
 金色的树叶在燃烧,像盲人的打火机。
 你恩赐给鸟儿们过夜的地方,
 如马迈的进攻嘈杂声声,
 在阴暗的田野上空。
 连太阳也躲在你的嘴脸后,这个神圣的怪人。
 你用木头拯救城池,
 你太阳躲在大树的辫子后,
 你是天空在地上捉迷藏,
 哦,太阳和人在捉迷藏!
 冬天太阳拖着一匹匹弩马。
 在潮湿的炉膛里,在人的肚子里,
 在会思考的人的炉膛里。
 再不然比语词都更直接――开火!
 再不然拖着桀屈聱牙的jf和jf的音响,
 你穿过树叶的肉搏战,永远向前。
 而在此你的呼唤,犹如孤独的一枪,
 列车总是在和太阳一起飞奔
 奔向地底的民居。
 死亡的时刻来临。
 树儿子们处在危难之中!
 蓝天比火更热;
 秋天我们为儿子哭泣,
 你们就是秋的儿子!
 步兵们在折树枝――
 树此刻已是一片绿意。
 风播弄着冷酷的光――魔法师的眼睛――
 为了黄金、为蓝天、树叶的团队在召唤。
 每个人哭得像条小狗崽子。
 好像,为了寻找洛巴切夫斯基空间
 叶尔马克在此带领绿色团队
 去占领蓝色的西伯利亚,
 为空间而战,用树枝刺穿黑夜,
 为的是不让人看见。
 像奔驰中的骑士,
 绿色的布头在颤抖。
 
 桦树枝上年轻的新叶
 在为莫斯科-海参崴铁路自豪。
 西伯利亚铁路刺穿蓝天。
 
 道路结束于一片树叶、天空的耻辱。
 你用强大的大鱼网拖着夜间的氧
 网罟里晃动着如鱼肚一样的夜的碧蓝,
 有星星的地方有关于淡黄毛牲口的传说。
 我相信,淡黄色的野兽给了树木以风习。
 
 1921年第61-62页
 张冰 译 |